杀人容易藏尸难

红色眼尾

*甜的



_




“让我爱你吧。”



马嘉祺发现了一个秘密。

他本和丁程鑫不太熟悉的,可这次偏偏让他去叫丁程鑫吃饭。

他找遍了整个十八楼也没见到大哥的踪影,现在只剩下一个荒废了很久的杂物间。

马嘉祺从来没进去过。

他推开门,破旧的门发出细微的响声,太阳快要落山,阳光透过纱窗洒在地面上,繁重的杂物堆积在一起,细小的灰尘在空中沉浮。

马嘉祺环顾四周,发现了缩在角落里的人。

丁程鑫把腿蜷着,低着头靠在膝盖上,好像没发现有人进来,小声的啜泣着。

马嘉祺有些惊讶,他与丁程鑫认识不久,丁程鑫一直阳光开朗,热情又活泼,认真的照顾好每一个人,教他们跳舞,叮嘱他们日常生活中的每一件琐碎小事。

他走过去,犹豫了几秒,伸出手来摸摸了缩成一团的人的头发。

缩着的人轻轻一颤抬起头来。

马嘉祺笑了笑,小声问他:“怎么啦?”

狐狸大大的眼睛里盈满泪水,上挑的眼尾一抹绯红,咬了咬下唇颤抖着声音喊他的名字:“嘉祺....”

马嘉祺心猛的一紧,眼前的人太漂亮了,光洁的脸颊还有未干净的泪痕,脸蛋哭的红红的,马嘉祺有种想吻上去的冲动。


他控制住了自己,蹲在丁程鑫面前看着他有重新把头埋下去。

“我不知道....”

“我就是很想哭,这段时间来我一直这样。”

“我知道我不能有一点失误。”

“他们和你们都在看着我,我也不允许自己出错。”

“但我有些累了。”

“我知道我不应该哭,但我忍不住。”

“我真的累了啊.....”

“我就是想,发泄一下。”

马嘉祺也过去靠着墙,坐在了丁程鑫旁边。

他知道最近丁程鑫练舞有点瓶颈,有个舞蹈弟弟们练的也不顺心,而这个喜欢什么事情都在自己身上找错误的傻子,肯定不会开心。

他明白这样的感受,所有人的目光和希冀都落在自己身上,不允许出错,不允许退缩。

每个人都满怀期待的望着你,也都忘了他们也不过是十岁开头的少年。


这条道路艰难漫长,柔软敏感的心免不了被荆棘划伤。

马嘉祺清楚这样的感受。

于是他伸出手笨拙又小心的把人揽在怀里,一下又一下的拍轻颤的人的脊背,缓慢又温柔的说:“阿程啊,不要一个人憋着,你可以跟我说啊。”

“以后我也帮你,好不好?”

“别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啊,不开心了就给我说 ,想哭了也给我说吧,我都在。”

“再坐一会吧,平复平复心情,我们去吃饭好不好?”

丁程鑫靠在马嘉祺的怀里,听着他温柔清亮的嗓音一句一句的安慰自己,或许是哭的有些累了,或许是抱着自己的人太温柔,他竟然睡着了。

马嘉祺感觉到自己怀里的人没了动静,低下头来看了一眼,轻轻的笑了笑。

小狐狸睡的很熟,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,脸蛋也红扑扑的,呼吸很轻,看的马嘉祺不忍心弄醒他。

马嘉祺突然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。

太阳已经完全没入地平线,只有走廊微弱的灯光落进来,今晚没有训练任务,马嘉祺就这么抱着丁程鑫,打了电话给刘耀文让他们先回宿舍,说他和丁程鑫还有事情。

马嘉祺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丁程鑫,柔软的,脆弱的,褪去了坚硬外壳的丁程鑫。

马嘉祺一直这么抱着他,也不觉得无聊。这是一种很奇妙的心情,因为相识时间并不长,他与其他人已经相熟,但唯独丁程鑫,只是一直保持着淡如水的关系。

马嘉祺也有些困了,他把下巴放在丁程鑫颈窝里,看着外面的月亮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,天空的颜色越来越深,怀里的人也醒了过来。

马嘉祺把下巴移开,轻轻捏了捏丁程鑫的脸说:“是我。”

丁程鑫眼还是红的,看着马嘉祺的眼神迷茫又眷恋,只一瞬便恢复清醒,又把头搁在马嘉祺锁骨上,软着嗓子嘟囔:“饿了。”

马嘉祺摸摸小狐狸的头毛,一瞬间觉得自己才是大上几个月的那个。

小狐狸心情雨转晴,又恢复了平常阳光的样子,他捏捏马嘉祺的锁骨,扬起嘴角来眼睛亮晶晶的笑:“小火柴,你太瘦啦!”

马嘉祺没理会这些奇奇怪怪的昵称,没忍住又用手抚上丁程鑫的眼睛,两个人都愣了一下,马嘉祺赶紧收回手把人从地上拉起来。

“走吧,大哥带我去吃肉。”

夜已经深了,马嘉祺维持一个动作的时间太久,肩膀有点酸,丁程鑫知道自己马嘉祺一直抱着自己,也有点不好意思,大方的表示这餐他请。

马嘉祺知道小狐狸害羞,也不推脱。

重庆的夜晚依然喧嚣,灯光闪烁平添了些不一样的味道,立秋之后风有些凉,丁程鑫的外套落在了声乐教室,马嘉祺就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衣服兜里。

丁程鑫的耳朵尖红的不行,他其实有点莫名其妙自己的反应,两个人都是男的,自己老是害羞个什么劲。

马嘉祺的手骨节分明,他的手比丁程鑫大些,带着点微微凉意包裹着丁程鑫的手,传出来的却是暖意。

两个人就这么拉着手走了一路,回到宿舍时候弟弟们都聚在一起,一开门九双眼睛都落在丁程鑫放在马嘉祺口袋里的手。

然后同时松了口气。

他们俩之前一直都是不咸不淡的状态,搞得一些时候他们都紧张兮兮,现在看着他俩这样,都放心了不少。

丁程鑫慌忙把手抽出来,挤到了宋亚轩旁边问:“这么晚了你们玩什么呢?”

马嘉祺笑了笑,把外套脱下来搭在沙发上没说话。

刘耀文凑过去神秘兮兮的问:“小马哥,你俩干嘛去了?”

“给狐狸顺毛。”


刘耀文一头雾水,又坐过去跟大伙玩了。

马嘉祺有些累了,就坐在一边看他们玩,他托着腮看一群人里的丁程鑫,橘黄色的灯光落在脸上,小狐狸很开心,眼睛亮亮的笑,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漂亮。

马嘉祺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,他心知肚明,但不想去思考。




两个人的关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亲密了起来。

马嘉祺也开始帮着丁程鑫分担一些事情,带着弟弟们练舞,记丁程鑫的走位和动作。

与别人显得不一样的特殊称呼,下舞台时敲敲勾起来的小拇指,时常靠在一起的背影。

都显得特别。

小狐狸偶尔也会哭,马嘉祺就把人揽在怀里,静静的听他宣泄自己的压力,再带人去吃一顿好吃的,将压力烦恼一点点清楚掉。



最近马嘉祺跟着他们一起在重庆集训,母亲打电话来说让他抽出半天时间带一个阿姨家的妹妹到处转转,来的时候去机场接一下她,说一个小姑娘单独来玩不太放心,让马嘉祺多照顾一下。

母亲也知道马嘉祺诸多不便,就让他尽量照顾些,不必太周到。

他对这姑娘有点印象,小时候也常在一起玩,不算陌生。

这次集训他跟丁程鑫一个房间,姑娘是半夜到的,马嘉祺算了算时间,等丁程鑫睡着了一个人去了机场。

把人送到酒店后再自己回了宿舍,谁知道小狐狸醒了过来,眼角还带着点刚睡醒的粉红,打了个哈欠流了些生理泪水,哑着嗓子软软地问马嘉祺去哪了。

马嘉祺蹲在床边给丁程鑫擦去眼泪,以为他只是刚醒,怕他担心说自己睡不着出去透了口气。

小狐狸没说话,翻了个身好像又睡着了。

马嘉祺刚刚送走了那个姑娘,回到公司之后刘耀文紧张兮兮的说老丁不知道去哪了,马嘉祺摸摸他的脑袋安慰说自己去找让他们快去训练。

一边往杂货间走一边想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。

丁程鑫已经很久没有情绪不太稳定的时候了,至少他知道的是这样。

他推开杂货间的门,狐狸缩在角落里,静静的,发现了他的到来也没有声音。

没有眼泪,没有颤抖,但好像比每一次都要难过。

马嘉祺突然有些慌乱,想要走过去像以前那样抱抱他,摸摸狐狸毛。

可狐狸没看他,歪头看着一边说:“别过来,让我一个人待会儿。”

声音冷静的听不出任何感情。

马嘉祺顿了顿,脚步没停,还是走过去。

他蹲了下来,像第一次发现这个角落时那样。

“怎么啦?”

丁程鑫向突然被戳中了什么痛点,狐狸亮出可以伤人的爪子企图吓退对方。

“你能不能别总是这样?你这样总会让我以为....”

“以为....”

丁程鑫不说话了。

“以为什么?”马嘉祺问。

以为我是特殊的。

可你好像对谁都这样,温柔而包容,细心又周全,我也不过只是其中一个而已。

我的感情是奢望,这条路本就难,我不能拖着你,不想让你讨厌我,可你每次看着我笑,嗓音低低的在我耳边说话,我就总要忍不住。

我不能喜欢你的,可感情这种事怎么说的准呢?

你为什么要把失落的我揽进怀里,你这样通透温和的一个人,不知道人都是有贪念的吗?我贪恋你温暖的怀抱,于是想要更多。

我想你的心里有我,占的比重不必太大,比别人多一分就好。

想你的眼睛总是注视着我,时间不必太久,比别人多一秒就好。

想你总是对我笑,不必太灿烂温柔,比面对别人是的嘴角上扬弧度多一点就好。

不必太多,只一点点就好。

可这一点点也是奢望。

马嘉祺啊,别再靠近我了。

我注视着你就好,我将一切都给你,你要站的很高很远,忘了我也好。

丁程鑫不说话了。

马嘉祺看着他的眼睛,好像明白了什么。

于是他缓慢的开口,嗓子涩的发苦。

“丁程鑫,我真是后悔认识你。”

丁程鑫的手猛的攥紧了衣角。

“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自己。”

“有时候我都想让你只对我笑,想让你只依靠我,我越来越看不得你自己一个人在练习室里练到深更半夜,完了还要去操心别人的事情。”

“我当然明白你心里的坚持,我们都是一样的。可我不想让你辛苦,不想看你累。”

“我明白自己是什么感情,但我不敢告诉你。”

“这条路太难了,我怕你受苦,怕被你讨厌。”

“我贪恋你偶尔只对我表露的脆弱的一面,贪恋你对我依赖。”

“我不敢奢求太多,现在这样就很好了。”

“可你还是这样,难过了不告诉我,跑来一个人缩着。”

“我可能是有病,被人甩脸色还腆着脸凑过去。”

“那能怎么办呢?我就是看不得你难过啊。”

“我真是后悔认识你,整天围着你转还讨不得一点好处。”

丁程鑫突然觉得甜蜜又委屈。

眼泪一下就崩不住了。

“我....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
“我喜欢你。”

“你好像对每个人都很好,我可能也只是其中一个人而已。”

“我..我知道啊,我是不应该喜欢你的。”

“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,我就是贪恋你的怀抱,想让你对我再好一点。”

“前几天....你半夜接了电话就出去,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,我本来就浅眠,你打电话的声音那么轻,我还是醒了。”

“电话那头是个姑娘吧....”

“你去哪了呢?你怎么可以这么温柔的对别人讲话啊..”

“你走了。”

“回来的时候我问你,你告诉我说你睡不着。”

“可以往你睡不着的时候都会跟我说说话的...”

“今天我看到你在练习室接了个电话就走了,我当时就在窗户边上。”

“楼下有个穿淡蓝色连衣裙的姑娘,我看不太清楚,但也知道应该很漂亮,她也该是个温柔的姑娘吧。”

“你也穿着淡蓝色的衣服,这是巧合吗?”

“我看着你自然的接过她的包,然后陪她一起等车,你们在说什么呢...看起来很开心。”

“你回来了,脸上是带着笑的。”

“你被他们起哄问和那个姑娘什么关系,你连忙澄清只是一个阿姨家的妹妹,脸上慌张的表情实在少有。”

“我也挺想装成没事的样子,跟着他们一起起哄。”

“可我真的没力气啊....”

“我也想质问你,她是谁,和你是什么关系,可我又有什么立场呢?”

“我忍不住胡思乱想,猜测你和她是什么关系。”

“我越想越难过,也就越不想看到你。”

“可你怎么能这样呢?我什么都没做啊...为什么要凶我”

“我只是....喜欢你啊。”

丁程鑫眼睛哭的通红,眼尾附近也有些发涨,马嘉祺捧住眼前人的脸,一点一点的把眼泪吻干净,就像第一次想要做的那样。

他把人揽在怀里,一下下的拍着脊背顺气。

“她真的只是阿姨家的妹妹。”

“说半夜出去是透气是因为怕你担心。”

“有些慌乱是怕你多想。”

“穿淡蓝色是你说我穿淡蓝色好看。”

“你是特殊的。”

“我也很喜欢你。”

丁程鑫窝在马嘉祺怀里,还在小声抽泣。

马嘉祺突然叹了口气说:“可是阿程,你想好了吗?”

“这条路很难,我们可能不会被别人祝福,甚至要遭遇谩骂,指责,诋毁。我们还不算成熟,这样会更艰难。我们可能会坚持不住,可能会走到一半就放开对方的手。”

“我们也会吵架,会有矛盾,会有争执。”

“我们会面临很多困难,荆棘比从前更茂密,刀剑也要更锋利,这条路艰难而漫长,走到终点也不一定会见到光明。”

“你真的想好了吗?”

丁程鑫摇了摇头。

“我没想好。我清楚以后会面临什么,我怕你受到伤害,可我也怕失去你。”

“以后的艰难险阻就留到以后说吧。”

“现在我只喜欢你。”

马嘉祺笑了笑,缓慢又坚定不移的说:“阿程,你要记得,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。”

“你都要记得。”

“在这个杂货间的角落里,有一个少年,他满心真挚的告诉过你。”

“他喜欢你。”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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